知名遊戲製作人小島秀夫近日接受英國 GQ 雜誌專訪,年近 62 歲的他經過時尚妝髮潮帥加倍,並大方分享創作歷程,但談到是否準備將「小島秀夫」招牌頭銜交棒時,他坦言不需要,也不想要放手,「也許我消失的那天,小島工作室也會跟著消失。」
小島秀夫代表作包括《潛龍諜影》與《死亡擱淺》系列,最新作《死亡擱淺 2:冥灘之上》將於 6 月 26 日發售,進入緊鑼密鼓的宣傳期,他在社群網站上十分活躍,受訪時也神采奕奕,但他在疫情時罹患重病,一度立好遺囑交給助理。
當時年近六十的小島患病視力嚴重受損,一度無法看電影,對於這位每天至少看一部片的電影迷、每個週末都會去博物館的藝術家來說,眼睛看不見簡直像世界末日,這也是他人生首度思考自己壽命,並意識到生命有限。
「我有點理解為什麼人們會自殺了。那感覺就像世界末日。」那次病痛讓小島秀夫改變對創作的理解,他曾說「我想死在看電影時」,現在則堅定地表示「我想死在創作過程中。」
儘管走在遊戲跟影視產業前端,小島卻並不打算把自己的位置留給他人,他強調自己會握緊接力棒,不需要把『小島秀夫』交給任何人,「我就在這裡。」
小島表示,過去在科樂美(Konami)嘗試放手時就失敗好多次,「我就不指名是哪幾款遊戲了。如果是續作還好,若是一款全新的遊戲呢?就算我寫了劇本,也可能沒人看懂。」
他不相信自己的創作核心能「交棒」給下一代,反而更願意以「火種」的方式延續精神。「每當我在社群媒體上分享我喜歡的東西,就會有導演、演員或音樂人聯繫我。他們會說『因為你的遊戲,我才成為了創作者。』」
小島進一步解釋,這些人並未接過「小島秀夫」的接力棒,收到的是小島秀夫的那團火苗,「他們沒有抄襲我,也沒有試圖要成為我。他們是先有了這團小火苗,並點燃了他們自己的小火苗。」
至於離開科樂美後的十年,小島表示在工作室獨立運作下過得還不錯,也是他人生最重要的一段時光。「但我最害怕的是時間。我害怕死亡,害怕得失智,害怕老了之後什麼都記不得,甚至連自己忘了什麼都不知道。」
小島回憶《死亡擱淺 2》製作時遇到疫情,正準備拍開場戲:蕾雅(瑟杜)出現的那一幕時,原本計劃 2020 年春天開拍,遊戲原訂 2023 年發售,但受制於疫情「我沒辦法掃描演員,也沒能完成新的選角工作。」
記者 :從生病之後,你對人生的看法似乎有了很大的改變。那現在的你,心境是怎麼樣的呢?
小島秀夫 :說實話,我很焦慮,也覺得時間不夠用。還有很多我想做、必須去做的事。當初以為只要獨立了,就能做任何我想做的東西。但現實並不是那麼一回事。我腦子裡總會浮現一些更怪、更奇特的點子。但要是我真的去做,結果又賣不好,那工作室就完了。
我認識每一位員工,也認識他們的家人。這些責任全都扛在我身上。
談到《死亡擱淺 2》完成,小島表示還有很多想改動的地方,但他說自己時間不多了,開發遊戲是他最愛做的事,但也是他最沒時間做的事,必須設一個界線,往創作的下一步邁進。
「我一年頂多能做一款遊戲……十年頂多做三款。要怎麼取捨?什麼才是對的?」小島的語氣裡透露出一種焦慮。尤其在家庭階段已結束,孩子們長大離巢後,他重新拾回 20 多歲時的創作熱情,卻不得不面對體力與時間的雙重限制。
英國 GQ 的完整專訪詳見官方中文翻譯版,完整內容還提到更多小島家人的故事,大兒子、小兒子是否會玩自己老爸的作品?小島母親玩《潛龍諜影3》作弊?當然還有小島最喜歡的電影(答案一直在變)。